我这个人简而言之就是个蛇精病。

【战弼】树人院番外-你是年少的欢喜(上)

不安牌理出牌的今天发了番外

没想到吧.JPG

(主要是现在不写后面我可能就忘了哈哈哈哈)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写战弼,给我自己呱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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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人院番外-战弼 你是年少的欢喜(上)


01.


今年金陵的雨水突然多了起来,气温骤降让谢弼有些吃不消。这两年家中遭遇变故使他要操心的事情变得多了起来,身体的康健状态似乎也大不如前。


言豫津说他瘦了一大圈,要他不要太过操劳。谢弼却总是摆手微笑,说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好吃不太下饭,公主府的农庄快到秋收了,害怕佃户觉得他家道中落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也得要亲自去看顾。


“那不行,你得好好吃饭,不然景睿回来又要数落我了。”


大梁自萧景琰登基之后又是一片海晏河清的盛世光景,萧景睿和言豫津从战场归来后关系似乎有些变化,没在金陵停留一个月萧景睿就突然走了,长公主问起他却说自己还是更喜欢江湖生活。


谢弼好奇的问几乎每隔两三天都到公主府来看望长公主的言豫津:“你怎么不拦着我哥?”


“我拦他作甚?他这么大个人,若有心想留下来还要我说吗?”言豫津一如既往打着哈哈,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谢弼觉得自己看不太懂自家大哥和言豫津之间的事儿,总觉他们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跟以前不一样的又岂止是他们呢。


想来树人院那些年算是他们过得最欢乐无忧的日子了。眼下萧景睿游历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言豫津虽说私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现在进了宫给小太子做老师倒也一板一眼的。


萧景逸嘛,远在边塞,偶有几封书信回来,通过纪王向几位儿时好友问候。听说他在边塞过得还挺开心,长河落日,策马扬鞭,少了朝堂之上的糟心事,倒也自在安逸。纪王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好好活着就行,哪怕萧景逸快而立之年还没娶媳妇他也不大着急。


两年前那场战事,穆青得了苏先生教导后突飞猛进,在战场上从之前楚人并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少年王爷长成了雷厉风行的小将军。因为穆青每每出现在战场都有一只海东青飞在他左右,助他御敌。所以楚人还给他起了诨名,管他叫飞鹰将军,颇有父亲和长姐风范。连皇帝陛下看过云南递上来的军报和奏疏后都夸赞穆青青出于蓝。


只是穆青时不时给他们寄来的飞鸽传书中总是夹杂了些抑郁的言辞,言豫津说他现下有非常苦恼的事,也无法同霓凰郡主讲,只能跟他们几个好兄弟倒苦水。这苦恼事大概也是与那南楚游手好闲的陵王有关罢。


而他自己呢。

谢弼叹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也过了一些一帆风顺的风光日子。只是那些好日子皆终结在大哥二十五岁生辰那天。


他的父亲是犯下滔天罪恶的罪臣,他是罪臣之子。

虽说得了母亲公主身份的庇护得以不受株连,吃穿不愁,但终究也无什么前途可言。


往日想要与他攀亲的人现下见着他都绕道而行,生怕与他这罪臣之子有什么牵扯。为此长公主每每说起谢弼的终身大事就暗自抹泪,谢弼只得笑嘻嘻的去安慰母亲,说自己现在过得挺好,日后一定遇到不嫌弃他身世的人,那个人一定是真正爱他的人。


长公主曾问过谢弼,可有中意的人。

谢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之后这个话题很快终结在言豫津聒噪的声音中,没再提起。


夜深人静的时候谢弼坐在廊下就着月光,手里不停婆娑着那条铁剑项链,铁质的挂坠被他日日盘弄的光亮无比。


若说没有中意的人,那这二十几年不是白过了。

那个让他中意的人早就在很多年前踩着夏日阳光灼眼的碎片踏进了他心里。


列战英。

他从来都不敢在旁人面前提到的名字,那是他中意了很多年的人。


初初相遇,他因为捉迷藏爬上树后不敢下来哭个不停,是列战英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后来他在灯会上与大哥他们走散,看着四周熙熙攘攘全是陌生人,又想起萧景逸常常讲的一些拐子拍花子的故事,吓的又哭不停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还是列战英。


那个时候的谢弼觉得第一次有人给了他一份很有重量的安全感,他常常盼望靖王到树人院来,这样他就能看见列战英。列战英教他玩过弹弓,也教过他以后捉迷藏该藏到哪里才不会容易被找到,还跟他说等他再大一点就可以教他剑术。


谢弼数了数那时跟列战英也没见过多少次,但每次见面的时候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他总有好多话跟列战英说,关于他的,家人的,朋友的。列战英一边给他绑弹弓一边听,时不时露出非常温和的笑容回应他。


列战英也会跟谢弼说很多话,说他在祁王府的事,又说祁王让他以后跟着靖王去军营,说下次先生抽考谢弼答的好他就把祁王赏的一柄很漂亮的真匕首送给他。


“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有可以依赖的武器。”


那天的云飘的很慢,风都吹的小心翼翼的,树人院回廊下的台阶上,列战英给谢弼绑了一个漂亮的弹弓,佐着他带梨涡的笑一起送给谢弼,谢弼如获至宝,听着战英说的话心里感觉自己比其他人厉害了,因为他悄悄的拥有了一个保护神。


说好的礼物并未兑现,那天之后谢弼就鲜少见到列战英了。他进了军营,跟着靖王四处征战。金陵城里出了大事,树人院也被撤了,一切大约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变化。谢弼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打听列战英的消息。


再见到列战英是谢弼十七岁的时候,与友人约在朱雀楼吃饭。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没多久,就听得外面大街人声嘈杂起来。掺茶的小二说是靖王刚打了胜仗回城了,谢弼心扑扑跳的厉害,忙起身探出窗口看去。


大约是那一眼,谢弼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也是那一眼,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感情的味道微酸泛苦。


打胜仗的军队向来很受老百姓欢迎,黑色骏马上的靖王意气风发走在队伍最前方,身穿玄青铠甲的列战英就在他身旁。他早已褪去了谢弼印象中的少年青涩,轮廓明朗硬气,剑眉微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冷漠又严肃。


也不知道是否是感受到了楼上这一双眼神的炽热,原本直视前方的列战英忽而抬起头来,看向了谢弼。他狭长鹰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当时谢弼只觉自己脸上发烫,心跳快的厉害,所以并未注意,他还冲列战英笑了笑。


谢弼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他原以为列战英也会像儿时那样给他一个带着梨涡和温度的笑,然而列战英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很快队伍就走的远了,谢弼的笑容在脸上僵了片刻,他垂下了眼帘,心底想着好些年没见,列战英已经不记得他了。


宁国侯府和靖王府之间实在不会有什么往来,谢弼与列战英更是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偶尔几次大街上遇见,也只是坐在马车上看着列战英策马匆匆掠过。别说一句叙旧的交谈,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接触过。


谢弼只好把这份无人知晓的中意埋在心里,埋了许多年。


02.


“谢二,我二婶婶的堂弟的妹妹的女儿今年才十九岁,还未婚配,家中无人在朝为官,都是商贾,我觉得挺合适你的,要不我帮你约来见一见?”


不知为何,谢弼有时候总觉得言豫津过于操心他们家的事了。自打大哥走了之后他总是三天两头跑来公主府,听他说要去监督农庄的秋收,他也二话不说的陪着他一起去。要不是因为他是男的,谢弼真想叫他一声大嫂。


“大嫂”现在又开始操心起他的婚事来了,连长公主都没提了,言豫津却隔三差五的捧了些姑娘的画轴来给他看。


“豫津,操心我之前你能不能先操心操心你自己。”谢弼觉得好笑,言豫津与他同龄,自己都还没娶媳妇,却像个老妈子一样来替他物色媳妇。


“我还用操心吗?我要说娶妻,那不得十里八乡的大家闺秀都排着队过来与我相亲了。”言豫津一惯很有自信,常常吹嘘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又说自己在金陵城里的口碑极好,许多官家都想与他攀亲。


谢弼无奈,只好敷衍的看起画轴来。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斗着嘴时下人来报,说是列将军得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来给公主府派一些中秋的节礼。


“你说谁?”谢弼的手抖了抖。

“列战英列将军。”下人又说了一遍。


“列将军什么时候管起送礼的事儿了?”言豫津有些不解,却听谢弼急忙叫下人去请列将军进来。


列战英今日虽说是得了萧景琰的授意过来送礼,但穿的确是常服。身材颀长挺拔的他穿着一身藏蓝暗花常服,踏着阔步就迈进了前厅。谢弼盯着他只觉自己心跳的速度似乎又不争气的加快了,手里拿着画卷也忘了放下。


“列将军你今天挺帅啊!”言豫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列战英抿了抿唇礼貌的笑了笑同他和谢弼抱拳行礼:“言小侯爷,二公子。在下今日奉命来给长公主府送节礼,这是礼单,请二公子过目。”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礼单,递给谢弼的时候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了他手里那些姑娘的画轴。


“哦……替、替我谢过陛下……母亲今、今日去睿山吃斋不在府上…不、不能亲自道谢……”言豫津瞪圆了眼睛看着谢弼,跟他斗嘴时的伶牙俐齿这会儿怎么突然就结巴了,脸还挺红。


“不碍的,陛下交代了,以后长公主府的节礼都由我亲自送过来。”列战英似乎也注意到了谢弼的样子,冲他笑了笑。


谢弼闻言心里是很感激萧景琰的,眼下他们家这光景,根本无人理睬,但陛下还让他的御前统领亲自来送节礼,就是告诉世人他们长公主府仍旧是皇室宗亲,陛下仍然关照。


此时国舅府上来了人说家中有客,言侯爷叫言豫津回去见客,言豫津赶紧起身回家,踏出前厅时还特意转头嘱咐了谢弼:“你好好挑啊,相中哪家姑娘我就去帮你说。”若不是碍于列战英还在,谢弼一定当场就把画轴朝言豫津砸过去。


“言豫津什么时候干起这媒婆的差事了?”列战英顺手拿起桌上的画轴打量起来,说话的语气温和平静,像是和谢弼之间又变得熟稔起来。


“他就是爱多管闲事。”谢弼怔了怔回他道。


“这么多姑娘的画像……那谢二公子相中谁了?”

“眼下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呀?”


列战英闻言没有说话,眉头皱了皱转头看着谢弼,对方脸上的苦笑让他心头一紧。谢弼慢慢把桌上摊开的画轴收好,一边说:“列将军家中也无妻室,若是有需要也可以看看,官家的姑娘多半更愿意嫁给你吧。”


谢弼说完后列战英没有答话,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他收好画轴抱在怀里转头看列战英,却见他眉头紧锁盯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凶的像是要吃人。


“列……列将军?”谢弼不禁打了个冷噤。


“你以前都管叫我哥哥,现在怎么变成列将军了?”片刻后列战英说的话让谢弼懵在原地,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对方却突然一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了?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吗?”


谢弼实在不知道列战英葫芦里装的什么,与他在金陵城里做了好些年的陌生人,这突然间又找上门来没头没脑的提及儿时对他的称呼。突然离的这么近,谢弼的脸都快烧起来了,紧张的结结巴巴:“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你不是、不是记不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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