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简而言之就是个蛇精病。

【睿津】佳期如梦(民国向)39

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写出一种只是谈恋爱的文呢。【因为没有恋爱……

所以只能写这种长长长的正剧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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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上海夜里还透着一丝深邃的凉意,这座城市有着两个贫富强烈反差的面孔,满头大汗的黄包车夫穿着单薄的褂子拉着车匆匆而过,车上的黄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湮灭在纸醉金迷的靡靡之音中。


“他们真的很可怜。”


裹着大衣的言豫津依偎在萧景睿的怀里漫步在上海的街头,言豫津同他说着遇到庭生的所见所闻,那副悲凉凄惨的光景被他描述出来时还是觉得喉头酸涩发梗,那个躺在破棉被上奄奄一息的小孩子蜡黄的小脸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萧景睿低眼看着言豫津如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眸,他的善良和单纯就像是墨池中唯一一点醒目的红。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被战火燃烧过的村庄城镇,没没夜深总有孩子凄厉的哭声撕扯着人心。


“人还没出世的时候大概就已经被决定了命运,就像你我,自小衣食无忧。但那些孩子却遭受着饥寒交迫,颠沛流离。可是上天也是公平的,让那些孩子遇到了你,你给了他们一顿饱饭,还有钱,让他们不至于冻饿至死。”

“可是那只能暂时解决问题,东西吃完就没有了,钱花掉也没有了。景睿…我想帮帮那些孩子。”

“你想怎么帮?带他们回家?”

“七八个孩子,我家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看着言豫津认真思考的模样,萧景睿笑了起来,搂进了他温声道:“战争中的遗孤不止七八个,豫津,如果你真想帮他们我绝对支持你的。不过,你不可能把全中国的孤儿都带回家去养吧。我倒是有个想法,你要听听吗?”


“当然要!”言豫津闻言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满脸期待的看着萧景睿。


“咱们可以开一家孤儿院,把这些孤儿都接来。再请一些阿姨来照顾这些孩子们,到他们成年就可以离开孤儿院自食其力的生活了。”

“孤儿院…”言豫津愣了愣,随后在脑子里飞快的思考起来,半晌他突然跳起来欢喜的搂着萧景睿的脖子,也不顾四周偶尔走过的一两个行人便在萧景睿脸上亲了一口:“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明天就跟霓凰姐姐说这件事,穆家的纱厂每年都会给红十字会捐赠物资,我可以让她拨一部分款子到孤儿院,我们家的丝绸厂也可以把百分之三的营业额用来资助孤儿院。”言豫津自顾自的盘算着,眉间眼底都是极其兴奋的神色。从他离开老家到上海以来,除了萧景睿,这大概是他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了:“我得把孤儿院办在哪里才好呢。”


“孤儿院的地址你就不用操心了。”萧景睿笑了笑道:“之前清剿的时候没收过一幢日军高官的宅邸,在旧法租界,三层的洋楼还有一个大花园,再合适不过了。”


“景睿!”言豫津开心的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萧景睿,像个孩子一样仰脸看着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好喜欢你呀。”


“有多喜欢啊?”萧景睿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超级超级喜欢,我这辈子跟定你啦。”言豫津笑着哼了一声,黄包车的铜铃声忽然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他急忙松开了抱着萧景睿的手。那辆黄包车掠过两人时,萧景睿忽然握住了言豫津的右手举到了自己眼前。


“你打算这辈子都赖着我了是吗?”萧景睿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之后拿出了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正有些不明所以的言豫津只觉得一阵清凉,一枚简单闪亮的银戒指便忽然套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那我就名正言顺的锁住你了。”


言豫津还在愣神,却见萧景睿笑着扬了扬左手,他的无名指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他张了张嘴,心跳的很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轻声呢喃着,是戒指啊。


“上午在教堂的时候就想给你戴上了,不过…我有点怕你爹。”


从前只是听言豫津说他爹是个老古董,惩罚他的手段除了藤条伺候以外就是跪在祠堂里抄道德经。


当萧景睿上午在教堂正式见到言阙时,他穿着暗红的长袍,外罩藏蓝的铜钱纹马褂,领口精致的银盘扣扣得一丝不苟。走路时微微抬着下巴,一手轻捻着长袍的开襟,一手杵着镶玉的紫檀木文明棍,端是一副晚清士绅的傲骨姿态。


若是当时他走到言老爷跟前同他说“我喜欢你儿子,把你儿子许给我吧”这样荒唐的话语,一定会被言老爷用文明棍当场给打死。所以他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又重新塞回了裤子兜里。


“我们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有个像样的婚礼。但是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心和他们婚礼上的誓言是一样的,我想用这戒指来套住你的下半生,也想把我的下半生交给你。豫津,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吗?”


如果空气有味道的话,那此刻一定是甜的。

言豫津抬眼看着萧景睿,他的目光灼灼,无比的诚挚笃定。所谓情深,就是他看自己时最灼热的目光,还有细碎时光里的点滴串成的珍珠,静静的俯伏在他的手心里,捧着就不想放手了。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言豫津重新拥抱住了萧景睿,即便身旁又叮叮当当的穿梭过几辆拉着人的黄包车。痴情是世上最重的重量,重到让人顾不了其他了。


穆霓凰的婚礼结束的第三天,言豫津才得空拉着萧景睿又去了一次庭生和那些孩子住的小院子。还没踏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的嚎啕大哭,言豫津心里一慌急急的冲了进去,只见那些孩子都站在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唯独不见庭生。


“小丫,怎么了?庭生呢?”言豫津急急拉着那个叫做小丫的小姑娘问道。

“好人哥哥…”小丫见到他哭得更伤心了,孩子的本能让她伸出了手扑到了言豫津的怀里抽泣着说道:“弟弟没气儿了。”


萧景睿闻言急忙冲进了屋子里,一眼便看到言豫津说过的那个叫庭生的孩子,穿着言豫津的西装外套坐在破棉被上,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脸色蜡黄的瘦小孩子,那孩子眼睛和嘴巴都紧紧闭着,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他轻轻走上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脖子,别说没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光出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肤萧景睿就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景睿……”言豫津抱着哭得伤心的小丫走进屋子来时,看到萧景睿无力收回的手轻轻喊了一声。萧景睿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冲言豫津摇了摇头,言豫津震惊的张了张嘴,看向了庭生和他怀里的孩子。


前天晚上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虽说虚弱,但他还活着,还能喝下羊奶,怎么才过一天就……就没了呢。


“庭生,庭生。”


言豫津把小丫放了下来,走到庭生跟前,轻轻拍了拍庭生的肩。此刻的庭生也不哭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小孩,目光呆滞无光。


“弟弟…”沉默了好半晌,庭生才微微开了开口,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豫津哥哥给的钱,弟弟用不了了。他不用挨饿了。”


“庭生,别怕,以后你们都不会挨饿了。”言豫津忍住心里那股酸涩,还有眼里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热泪轻声对庭生说着。


萧景睿和言豫津好半天才手忙脚乱的安抚住其他哭泣的孩子,然后去棺材铺给弟弟买了一副小棺材把孩子下了葬。随后把这七八个孩子都带回了贝当路的小公寓。之前照顾言豫津的李阿姨被临时叫了回来,给这几个孩子做饭,洗澡。


得知此事的穆青和宇文暄还特意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送来了小公寓,心细的宇文念去商场买了一些孩子穿的新衣服也送了过来。


“真是可怜,这闺女哪儿像十岁的啊,这么瘦小,看起来就六七岁。”李阿姨给小丫洗完澡之后换上了念念买的新衣服,给小丫梳羊角辫儿时看着她那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头发心酸的落了泪。


庭生静静的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的肉丝粥一口也没动,其他几个孩子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被穆青领着上楼睡觉了。萧景睿拉过一把椅子在庭生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快吃吧庭生。”


“弟弟没吃过肉。”庭生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里面的肉丝被李阿姨切的很粗,粉嫩的肉丝混在粘稠的米粥里,泛着浓郁的香气。


“庭生,人各有命。弟弟的命就到这里了,但不是结束,他只是完成了这辈子的路而已,下辈子还长着呢。”

“我下辈子还能遇到弟弟吗?”

“当然能,有缘的人每一辈子都会遇到,你信吗?”

“会吗?”


庭生犹疑的看着萧景睿,有些不太相信,萧景睿却笑了笑,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轻声说:“真的,我和豫津哥哥就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不骗你。”庭生闻言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后思考了一会儿,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肉丝粥来。


待几个孩子都睡了之后,几个人坐在客厅里讨论着言豫津的孤儿院计划,穆青和宇文暄虽然很快就要去美国,但还是答应会帮言豫津把这个孤儿院办起来。宇文念也兴致盎然的拉着言豫津说要帮忙,还要来孤儿院当老师,教这些孩子读书认字。


“那……孤儿院要叫什么名字啊?”


“叫龙腾怎么样!龙腾四海,多霸气!”穆青拍了拍大腿,对自己起的名字十分满意。却遭到了另外几人不约而同透过来的白眼。

“龙你大爷啊,你能不能有内涵一点,龙腾龙腾,又俗气又难听!”宇文暄除了白眼以外,还赏了一句赞美。

“你行!你起啊!”穆青两眼一瞪。

“这个孤儿院是因为豫津的善心,不如就用他的名字好了。”宇文暄想了想道。

“豫津孤儿院,你比我还没水准好吗!”穆青立刻反驳道,另外几人也觉得不妥。


“那叫…曙光吧。”萧景睿忽然开口道:“现时的中国需要曙光,不管黑夜多长,黎明的曙光总会到来。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孩子也许就是明日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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