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简而言之就是个蛇精病。

【睿津】佳期如梦(民国向)46

但愿50章以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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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光景似乎总是喜爱下雨,整个上海都湿漉漉的,宇文霖腿疼的老毛病犯了只得成日躺在床榻上,宇文念跟言豫津告了假之后便在家悉心照料。得知宇文霖旧疾复发,言豫津备了些补品还有羊毛护膝硬塞到了萧景睿手里。


“你去看看霖叔嘛,就当代我去探望的。”


萧景睿有些无奈的提着那一堆东西去了宇文家,踌躇半天后才抬手敲开了门。自从得知宇文霖就是自己的生父后萧景睿一直很纠结,是像往常一样叫他霖叔,还是叫他一声父亲。


“哥哥!”宇文念拉开门就看到低头踌躇的萧景睿,欢喜的将人拉进了屋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霖叔…他这几天不太舒服,就买了些东西来探望。”萧景睿看到宇文念眉梢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欣喜,虽说听到自己仍然称呼宇文霖为霖叔时她的神色黯了一下,但还是高高兴兴的拉着他进了客厅。


“爸爸,你看谁来了。”


宇文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书,腿上搭着一条厚毛毯。雨后的空气清新如洗,虽然他的膝关节时不时会传来阵痛,但他还是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阳台上,一杯热茶一本旧书就能对付一整天。


听到念念的声音时宇文霖转过了头,看到萧景睿的时候手上的茶杯抖了一下,颤巍巍的想要从躺椅上站起来,奈何膝盖一软。萧景睿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扶住了他,从他手上拿过了茶杯:“腿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好,好……”宇文霖有些激动的握住了萧景睿的手。

“爸爸,哥哥和豫津哥哥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一对护膝呢。”宇文念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提着萧景睿带来的东西在宇文霖眼前晃了晃。


“有心了,有心了。”宇文霖喉咙有些发涩,他重新坐回到躺椅上,低着眉眼不敢去看萧景睿。


“都是豫津买的,他比我心细。”

“哥哥留下来吃晚饭吧,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做饭。”宇文念不等萧景睿回答便欢欢喜喜的提着东西往厨房跑。萧景睿无奈只好拉过一把椅子在宇文霖对面坐了下来:“这些天都是阴雨天,您不要长时间呆在室外,太潮湿了。”


“不碍事,都已经习惯了。”宇文霖温和的点点头:“好些日子没见豫津了,他还好吗?”

“他啊,挺好的。贪吃贪睡,都长胖了。”说起言豫津时萧景睿的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喜欢和宠爱,他总像是在描述自己豢养的小猫,即便是吐槽的话说出来也都充满了爱意和幸福。


“看得出来他让你觉得很幸福。”宇文霖笑了笑。他的态度与萧莅阳截然相反,但希冀都一样,他们都希望儿子幸福,只是对幸福的理解大抵有些不同。


萧景睿怔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默了半晌后开口道:“您还恨她吗?”


“早年间总是恨的。”宇文霖倒也坦诚:“可是大概年岁长了,也想透彻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一碗是寡淡无味的清粥,一碗是浓香四溢的鸡汤,她从小优渥的生活过得惯了,怎么抛得下呢。我只是一直都很后悔,没有再坚持一下,也许我们俩就不是现在这样坐在这里有些生疏的交谈了。”


萧景睿闻言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旋即笑了起来:“也许那样您就会反对我和豫津?”


“大概是吧。”宇文霖笑的眉目舒朗,细看下仍由当年清隽之姿,和萧景睿有八分相似:“在来得及的时候要用力去爱,反正这世道这么乱,谁又能评说出什么是真正的荒唐呢?景睿,你也不要怨你母亲,她将你养育成人,没让你吃过一点儿苦,作为母亲她就是伟大的。你和豫津的事她反对那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因为她对你们有什么偏见,只是因为这个麻木的时代让她忘记了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接受了将就,所以才不能马上理解你的不愿将就。她不敢违背世俗,所以才不能接受你的离经叛道。”


与宇文霖看似清浅的闲聊却让萧景睿之前一直紧绷的心放下不少,那天晚上宇文念做的家常小菜让他觉得特别好吃,橘暖的灯光和宇文霖温文和雅的话语,还有念念清脆的笑声,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明天再带豫津来吃个饭吧,萧景睿这样想着转身同宇文霖和宇文念告别:“我先走了,再见念念,再见,爸。”


直到萧景睿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宇文霖都仍然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双手也不住的颤抖,眼眶里的热泪终于顺着笑容而浮起的褶皱落了下来。那一声爸,他等了二十八年。


回公寓的路上萧景睿难得的感到轻松,在路口买了一份鲜肉生煎准备带回去给言豫津这只馋猫,捧着热乎乎的袋子刚走到公寓门前就看到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门口,接着两个男人从屋里提着两口行李箱走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那两个男人刹住了脚步有些茫然的看着堵在门口的萧景睿。


“我们是来给少爷收拾东西的。”

“给少爷收拾东西?你们是什么人?”萧景睿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长官。”


夏冬的声音忽而在他背后响了起来,待萧景睿转过身她便让那两个人提着行李先上车去。萧景睿皱着眉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里装着生煎的袋子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先生将你和豫津的一些照片拿给我们家老爷子看了,后果可想而知。明天老爷子就会带豫津回老家了,孤儿院的事会由我来接手,他恐怕再也不能回上海了。”夏冬微微蹙眉叹了一声:“惊动了老爷子,我和霓凰都没办法,你……放手吧,别苦了自己也苦了豫津。”


还温热的生煎随着萧景睿骤然松开的手指落在了地上,原本拧紧的袋口在撞击下敞开了口子,可口诱人的生煎径直从袋子里滚落了出来,裹上了一层灰。萧景睿怔然的站在原地,他的心脏似乎在不断的向下沉去。


穆家宽敞而华丽的客厅涌动着锋利压抑的气场,下人们都被挥退只留了言家的管家陈伯在一旁静默的立着,穆霓凰坐在沙发上不安的抚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看着言阙,聂铎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言豫津就跪在客厅当中,低着头,看着刚刚被父亲亲手扔在自己脸上散落了一地的照片,他从没有一刻觉得照片上的自己笑得那么刺眼。


“不孝子!”


本是沉默的场景,言阙徒然爆发出一阵怒吼,抄起手里的文明棍便朝言豫津打了去,一棍一棍稳稳的砸在言豫津的胳膊上,背上,腿上。棍子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言豫津皱着眉,咬着牙受着,愣是不喊疼。


“舅舅,您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看着言豫津泛白的唇和额头渗出的汗珠穆霓凰有些心疼,起身想要去拉言阙。


“霓凰!”言阙却猛然转身瞪着她:“他和那个人的事你早知道是不是?”

“我……”穆霓凰为难的张了张嘴。

“霓凰姐姐不知道,我连她也瞒着。”言豫津立刻开口挡住了穆霓凰的话头,仰着头看着震怒之中的言阙:“爹,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但是我是真的喜欢景睿,我想跟他在一起!”


“啪!”


言阙转身就是一巴掌冲着言豫津的左脸挥去,白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红印,言豫津只觉得左耳一片嗡鸣声,然后就只剩下左脸上滚烫的热度了。


从小到大,言豫津都不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孩。跟着寒濯,马浪浪一起院前屋后大街小巷的窜,再往后小霸王穆青住到了言家,调皮捣蛋上房揭瓦常常都有他们的份儿,因此也没少遭到言阙的家法伺候。只是言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气的面色煞白,狭长的眼睛里露出的全是愤怒的火光,招呼到言豫津身上的棍子也丝毫不留情。


“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姓萧的给你吃什么药了!你知不知道你和他都是男的!你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你让我们言家的脸往哪儿放!你对不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对不对得起言家宗祠里的列祖列宗!”


言阙脖子上凸起的青筋和近乎嘶吼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一连串的质问似乎耗费了言阙巨大的力气,话音还未落地就见他脚步虚浮的往后退了几步。聂铎和陈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言豫津也急的想要站起来伸手去扶。


“放手!”言阙瞪了他一眼,甩开了言豫津伸过来的手。“老陈,阿铎,你们把豫津给我看好了,明天就跟我回老家,这辈子你也别想再回上海,别想再跟那个姓萧的见面。”


“走吧豫津。”聂铎虽然很为难,但是言阙的话他不能不听,只得走到言豫津跟前轻轻抓着他的手臂低声道。


“爹,我……”

“豫津,别说了。”


言豫津挣扎了一下红着眼眶还想说什么,却也被聂铎制止了。他是个医生,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言阙此刻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方才脚步虚浮无力若不是因为之前陈伯喂了丹参片多半人就气的倒下来了。


聂铎拉着言豫津上了楼进了卧室,叹了一口气之后语重心长的对言豫津道:“豫津,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跟舅舅回去。”


“聂铎哥,我不想走。”言豫津扶着门框,期盼聂铎能像小时候一样把他从父亲的藤条下救下来,可惜这次让他爹生气愤恨的并不是儿时那些单纯的小恶作剧。


“豫津,你爹现在身体状况不如以前了,经不住再受刺激。如果你执意要跟萧景睿在一起,万一把你爹气出好歹来又怎么办?不被父母祝福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会注定有一个悲剧的结局。”聂铎拍了拍言豫津的肩握住了门把手:“你好好想想吧。”


言豫津惶然的看着卧室门被聂铎轻轻带上,钥匙转动着锁扣的声音就像是最绝望的预警,明明就是合情合理自然而然发生的感情在这世上却行的步履艰难。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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