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简而言之就是个蛇精病。

【睿津】咫尺之间.11

想快点完结马贼梗,不然佳期真的要长草了。

十五章以内!!一定!!如果十五章还没完你们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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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寨子里出来时夜凉如水,山寨大门前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孤单的映照着门前那条向黑暗中延伸着的山路。言豫津一手握着无猜给他的灯笼,一手挽着萧景逸的小臂,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寨子。


“豫津,夜里的山路不好走,要不你骑马吧,我给你牵着。”萧景逸紧握着马儿的缰绳,一边打量着言豫津,在昏黄灯光中闪烁不定的悲凉神色。

“我只是看东西模糊,又没有瞎,走慢点就好了。”言豫津笑了笑,借着灯笼的微光仔细的看着前路。


大概是因为走的慢些,才能给那个人追出来的时间吧。萧景逸回头看了一眼那寂静的山寨大门,那人想来也不大可能会追出来了。


“豫津……你会怨他吗?”萧景逸低声问道。

“不会啊。”言豫津的笑容里还是有难掩的苦涩,身后山寨大门上的灯笼已经微弱的只剩两个小点,转过山路的一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其实景睿一直都很向往自在的江湖生活,远离朝堂不问世事,奈何从前牵绊太多,那时的他放不下。现在无忆也算了了景睿的心愿吧。只是我不能陪着他了,我爹慢慢老去,陛下的朝堂根基也不算太稳。苏先生临走前一再嘱托要我们好好辅佐陛下,我答应了他,君子一诺,此生必践。让无忆替我和景睿那样自在的活着也挺好。”


萧景逸沉默看着言豫津在灯光映照下姣好的面容,还有神色里的笃定。向来大局为重是言氏风骨,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求不违此心。他心中不由的一动,抽出被言豫津抓着的手臂在他愣神的当儿直接拉住了他。


言豫津的手不太像大多男人一样有突出的骨节和宽大且粗糙的手掌,大概是从小的日子过得优渥滋润,除了指根处因为平日练剑磨出来的一些小茧子以外,皆是细滑白嫩的皮肤,整个手掌都比萧景逸小了一圈。


萧景逸将那细白的手握住时的柔软触感忽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彼时他还没有离开金陵。


炎炎夏日的午后,整个树人院伴着恼人的蝉鸣沉浸在黏糊糊的昏昏欲睡中,奴仆们纷纷拿着粘杆去捕蝉,怕吵了小主子们的午休。供孩子们午休的院子便没了人看管,萧景逸叫醒了四仰八叉的睡在榻上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三个人趁四下无人准备翻墙溜出树人院去城郊的河边淌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导致体弱的缘故,言豫津生来骨架子就比同龄人小,和萧景睿两人站在一起就显得特别弱小。加之他打小就爱偷懒,没有冬姐的鞭策他绝不会好好练功,身手比起天资聪颖的那二人自然又要落后许多。


当萧景逸和萧景睿已经爬山墙头时,言豫津半天都爬不上去,那两人只好一边嘲笑着一边拉住他白嫩的小手拽上了墙头。


“豫津,你的手怎么这么软啊,跟个小姑娘一样。”萧景逸笑的明朗,抓着豫津的手低下头闻了闻:“好像还有点香味。”听萧景逸那么说,萧景睿愣了一下,捏了捏言豫津被他握着的手,又拉起来闻了闻,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言豫津恼怒的抽回手,扶着墙头率先跳了下去,指着那两人骂着臭流氓登徒子,然后拽着自己的衣摆跑开了,这两人相视大笑也跳了下去追了上去。萧景逸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言豫津听到身旁忽然传来的轻笑疑惑的转头,迷蒙的灯光中萧景逸的脸若隐若现,却始终带着笑。


“豫津,我回去就跟陛下请旨,留在金陵不走了。”

“诶?你不是说更喜欢塞外没人管着吗?”言豫津愣了愣。

“塞外是好,但没有你啊。”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和话语听起来半真半假,可言豫津却宁可他说的是玩笑话。

“我看应该让纪王给你讨个媳妇儿了,免得你整天没个正形儿,多大的人了啊。”

“有你我还要什么媳妇儿啊。”萧景逸笑意更深,握住言豫津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温湿的热度让言豫津有些慌神,急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反而被对方握的更紧。


“景逸你别闹!”言豫津瞪了他一眼。

“我没闹,我说真的呢,以后你要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天黑了你看不见我就做你的灯笼你的眼睛,你想听曲儿我陪你去,你想看跳舞我也陪你去,以前景睿做的事我全都可以陪你做。”萧景逸说的极其认真和深情。


浓郁的黑夜中,只有一盏昏黄的纸灯笼映着两个身影,放佛是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但这个光源却似乎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景逸…”言豫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没留意脚下山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子儿崴了一下,萧景逸眼疾手快忙扶住了他:“你看,要是晚上没有灯笼没有光你可怎么办。”


“我…”他刚要开口却突然被萧景逸拥进了怀里。

“景睿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萧景逸温声说着,低沉的嗓音在沉寂清冷的黑夜中似乎燃着一团小而温暖的火焰:“他不能留在你身边,我能,他不愿舍弃的,我可以舍弃。”


“景逸。”沉默了很久之后,言豫津伸手轻轻拍了拍萧景逸的背:“我的一颗心全都给了景睿,我自己一点儿都没留下,给不了你了。”

“你怎么那么傻啊。”萧景逸皱了皱眉言语中带着一丝心疼,你怎么那么傻,那个人都舍弃了你,你却还念念不忘。“他哪一点比我强?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啊?”


言豫津轻轻抽离了萧景逸那温暖的怀抱,笑了起来,有些无奈,有些苍凉:“喜欢一个人有千万种理由,但爱一个人却真的找不出一个理由来。”


萧景逸闻言有些失落的笑了笑,重新拉过了言豫津的手:“好吧,但我不介意,我可以等。”


一年,两年,三年…我都可以等,等你忘掉他,等你爱上我。

边塞无聊枯燥的军旅生活似乎已经把萧景逸的耐性打磨的更加清晰,有时候他对一件事物的执着偏执的可怕,越是难得到就越是容易引发他的偏执。


无忆始终没有追下来,言豫津不知道那时他已经昏倒跌进了一个梦魇中,回到宇文暄在半山腰驻扎的营地后,言豫津执意要连夜回郢都,次日便启程回金陵。这南楚,他大概再也不会踏足半步了。


大概是夜里受了凉,又马不停蹄的赶路,离开郢都时言豫津有些咳嗽,嗓子也隐隐泛着痛意。出了郢都行了约莫两三个时辰言豫津就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紧,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萧景逸眼疾发现了他的异样,把他扶下了马,一摸那额头烫的不行便急忙命人就地安营。


“幸好我们随行都带着药草,我都说休息一日再走,你非要急在这一时,这下好啦,病倒在半路,这里离云南府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我们只能在这儿先扎营了。”萧景逸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进了营长,言豫津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明天还是能继续走的。”


“少来了,谁不知道言大少爷要么不生病,生病就要命啊。”萧景逸走上前扶着脸色苍白的人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递上了药碗:“我试过温度了,不烫了,快喝了睡一觉吧。”


药汤的气味率先窜进言豫津的鼻息间,那股子难闻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下意识的皱着眉偏开了脸:“肯定很苦。”


“废话,不苦那是糖水。赶紧喝。”

“能给我加点糖吗?”言豫津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接过了药碗。只是嘴边的笑容却像那碗药汤一样苦涩。十岁那年,也是受了凉生了病,喝药的时候嫌苦,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那苦味牵着他的胃一阵翻腾,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给吐了出来。任由奴才们怎么哄就是不肯再喝一口,直到萧景睿偷偷捧着白糖罐子跑进来,往汤碗里舀了一大勺白糖搅匀了他才喝了下去。


虽然掺了白糖的汤药对言豫津的病情起不来作用,但是听到被谢玉责罚的萧景睿憋着眼泪说出看到豫津吐就心疼的话语,更像是灵丹妙药治愈了言豫津。


无忆一路抄小路快马加鞭的追着,终于在最后一个山头上看见了山下官道一侧原野上的营寨,战旗上的萧字随着野风在原野里猎猎作响。无忆有些疑惑,这不过才下午的光景他们怎么就停下来不赶路了。


他骑着马在山头上静静的观察了许久,看到萧景逸从另一侧营帐走出来,手里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汁似得液体,走到另一个稍大一些的营帐门口时他低头抬碗抿了一口,随后龇了龇牙吐了出来,开始对着那还冒着热气儿的汤碗吹气,似乎在帮那碗汤汁降温,片刻后便端着那碗汤汁进了营帐。


无忆皱了皱眉,没有看见言豫津,从看到的景象来推测,萧景逸手里端着的可能是一碗汤药,难道言豫津生病了?是被自己气病了?伤病了吗?


“言豫津……”无忆这样想着一阵心慌,急忙扬了鞭子策马下山,朝他们的营地奔去。


“你睡会儿吧,我跟他们去打几只鹿来,晚上请你吃烤鹿肉。”萧景逸笑着冲言豫津眨了眨眼睛,替他拉好了被子。喝过药之后的言豫津有些昏昏欲睡,抬起眼皮儿看了他两眼算是回应了他之后便阖上眼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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