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简而言之就是个蛇精病。

【睿津】咫尺之间.12

好想把这一章作为完结………十五章以内,<十五章,不能再多了。

合鸟主大概要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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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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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豫津裹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也许在梦中又见了那人的面容,也许又同那人萧瑟的说着后会无期。萧景逸难免心疼,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头,替他拢了拢被子,又拿过自己的披风搭在上面,生怕那人再受凉。


见言豫津松了眉头,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后便取了弓箭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营帐,招呼了几个在洗马的小兵准备去后面的林子里猎鹿,这时一个卫兵便匆匆的奔了过来:“将军将军,营外有个人说要见言大人。”


“见言大人?”萧景逸一愣,顺着卫兵手指的放向看了去,便看见了远处牵着马的无忆站在两个卫兵的阻拦之外。见到他脸上那副似乎要隔绝一切的面具萧景逸觉得有些气闷,随手将手中的弓箭扔给了一旁的小兵,也不顾对方因为他弓箭的重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步朝无忆走了去,皮质的马靴带起四周细碎的草削。


“你来干什么?”萧景逸蹙着眉冷冷的看着无忆沉默了一下,随后挥手让卫兵退了下去。

“豫津呢?我要见他。”无忆上前一步,尽量压制着音色中的着急。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各自都把控着对峙的力度,但谁也不愿放弱自己气势。


“凭什么。”萧景逸闻言顺手拔出了身后一个卫兵的佩剑指着无忆:“要放弃的人是你,现在追上来的人也是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见他。”剑刃闪着凛冽的寒光,无忆分明看清了怒意在萧景逸的双眼凝聚成火星,逐渐燃烧起来。


十二岁那一年秋叶萧瑟之时,适逢树人院的武考,言豫津手里的木剑被他直接扔飞了出去,夏冬气急败坏的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拉下了比武台。然后就轮到萧景逸和萧景睿比试了,萧景逸也像现在这样执着练习用的木剑同萧景睿面对面的站着,冠玉少年,英英玉立。


“景睿,早就听说你卓家爹爹教了你厉害的剑法,今日可总算能跟你对上阵了。”

“咱们只是考试,点到为止啊。”景睿自小都是这样的性格,中规中矩,大错没有,小错不犯,凡事都是点到即止。

“你还怕伤了我不成!”萧景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并未真的生气。嬉笑一下后便挥着木剑朝萧景睿刺了去。


剑术考试的结果自然是萧景逸输了,天泉剑法在江湖中威名赫赫,萧景睿在剑术上又极具天赋,比起只有树人院剑术师执教的萧景逸显然要占许多优势。萧景逸一直都记得那天比试结束后,挨了板子的言豫津一边捂着屁股一边朝景睿跑了去,兴高采烈的夸赞着对方有多厉害。


他们三人的结局大概从那时就早已注定了,萧景逸眉头一皱,心底那股不甘全部凝聚到了剑刃上直直的朝无忆刺了去:“想见他,打赢我!”


萧景逸突如其来的攻击带着怒气,无忆忙退了几步才拔出了剑与他对抗起来。一时间金属摩擦碰撞之声隐隐不绝,两人的步伐时而轻敏时而稳重,掣电般的剑法皆使剑身好似龙盘蛇舞,发出鸣鸣之声。


言豫津是被帐外激烈的打斗声给吵醒的,他抬起发涩的眼皮迷糊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营帐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帐外的打斗声充耳不绝,他揉了揉额角掀开了被角下床,然后将搭在被面上的披风裹在了身上,走出了营帐。


看到无忆时,他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言大人。”一旁的卫兵看见了站在营帐前神色凝滞的言豫津,急忙行礼。他的声音直直的传进了打斗中那两人的耳朵,无忆本是占了上风一听那小兵的声音便急忙收了剑锋,一转身便看见了营帐前面色苍白的言豫津。


萧景逸的剑刺出去时用了全力,几乎没有缓转的余地,对手却忽然收了手让他措手不及,对上言豫津那惊恐的神色时他用力侧了一下身子,锋利的剑刃擦过了无忆的耳尖,一丝殷红从皮肤里渗了出来。


萧景逸的剑直直插进了跟前的泥地里,那股撕扯力让他双膝一软差一点就跪了下去,幸好借着插进地里的剑勉强站稳了脚跟。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言豫津不解眼前的状况,不明白为何无忆会出现在这里,心里忽然慌的厉害。


萧景逸却没等无忆开口便径直朝言豫津走了去,把他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然后一把将人抗上了肩头撩起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莫名的怒气在无忆的胸膛灼烧起来,他眉峰一拧黑着脸也大步奔了进去。


“你才睡这么一会儿起来干什么。”萧景逸把人放到了榻上沉着脸问他,言豫津却不回答,视线绕过他直直的看着随后进来营帐的无忆,泛着苍白的唇动了动,哑着嗓子道:“你……你怎么来了?”


“你病了?”无忆走到了他的床榻前半跪了下来,看着言豫津没什么精神的脸,和红了一圈的眼眶。忽然想起昨夜梦中萧景睿那句责问,你何苦伤他。


何苦啊。


“只是受了凉,不碍事…你……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言豫津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心却跳的厉害,他希望听到他说改变了主意,却又怕他接下来说的是之前道别的未尽之言。


萧景逸看着两人,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隔绝在了巨大的屏障之外。天命可畏,相思可悲。他们之间的曲曲折折大概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自己不过是一叶匆匆掠过的扁舟。想着那惨然自嘲的笑容便不经意的掠上了唇角。


“有什么话你们慢慢说吧。”萧景逸转身便朝营帐外走去。

“景逸……”

“我还要给你猎鹿子烤来吃呢。”


言豫津看着他掀起帘子时落下的那抹笑容,心下歉疚却无能为力。


“豫津,我想问你。”萧景逸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营帐中之后,无忆轻轻握住了言豫津的手,细白的手比他小了一大圈,轻轻一拢便被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你不愿和我一起留在寨子里,是因为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不喜欢那样的我吗?”


“有你陪着的生活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不喜欢。”言豫津笑了笑:“只是…只是我比起你有更多放不下不能放的东西。长公主没了你,还有谢弼,可是我爹只有我一个。而且…可能你不记得了,我答应过苏兄会好好的辅佐陛下,我不能食言。所以我不能留下来,尽管……”


尽管我很想留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想。


“对不起。”无忆闻言心中歉意更深,言豫津抗下了许多责任,而他却因为失忆而抗拒了那些责任。他忽然觉得萧景逸说的对,他的确是个混蛋。“是我太自私太混蛋了。”


“你说什么…”言豫津呆呆的看着他。


无忆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将那张脸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言豫津的眼前:“昨晚我说的话,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在和以前萧景睿的对比下我贪恋了这般自在的生活,自私的不去理会从前那个萧景睿的想法,不去理会那些在我过去记忆里出现过的亲人朋友,甚至不去理会在我过去那段记忆里占据着十分重要位置的你。但是自私的是我,不是萧景睿。我没有那段记忆,无法代表一个完整的萧景睿。”


“昨天夜里我的头忽然痛的厉害,痛的昏了过去。然后我就见到了萧景睿,他埋怨我,责备我。他说这世上任何人他都可以负了,却唯独不可以负你。我想是我太自私了,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了,但我和他一样,都喜欢你。”


言豫津看着眼前望着自己脉脉温情的男人,似乎那个属于他的萧景睿又回来了,一时间竟看的呆了,半晌才开口:“那……那你改变主意了吗?还要留在山寨里吗?”


“我跟你走。”


儿时与同伴闹了别扭后言豫津气鼓鼓的绷着脸扭头就走,转头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萧景睿,脆生生的喊道,我不跟他玩儿了!景睿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跟你玩儿了!


我跟你走!

萧景睿为难的看了一眼同伴,还是急急的追上了那个生着气的小孩子,相比之下他更害怕言豫津不跟自己玩儿了。


有些场景悄然无息的浮动在无忆的脑海里,似曾相识,只差一点就能擦干净蒙在那些记忆上的一层薄雾。


“你……你再说一遍。”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言豫津抬起另一只手去擦,越擦那咸湿的液体就越是源源不绝的滚落出来,眼前模糊了一片。

“我说,我跟你走。”他笑了笑,将言豫津拥在了怀里。也许萧景睿曾经的生活他不喜欢,可是记忆里有一些无法割舍的感情如果被他放弃掉了,那肯定会是这一生犯得最大的错误,和不可挽回的遗憾。“可是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到他们?我的母亲,和弟弟。”


“不会。”言豫津搂紧了无忆的脖子破涕为笑:“你就是变成猪八戒,他们都会开心,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


“我变成猪八戒…你还要我吗?”

“当然要!你要是猪八戒,我就是唐僧,只有我会要你了。”


世上的悲欢喜乐,得失离合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许往结局走的路上曲折了一些,但总归要回来的还是会回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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